第三百五十二章 年輕人啊還是太天真

沉甸甸的，聲音也正經起來：“白朝寒，謝謝。”謝謝有你同行，謝謝有你的護佑。*翌日一早，楊夫子回來了。同行而至的，還有王聞雷。楊夫子行到白朝寒麵前，恭敬將虎符遞給他。白朝寒伸出修長的手，優雅接過，微微抬眼，看向仍坐在馬上的王聞雷。王聞雷心中暗暗吃驚。白朝寒在郡守府做過一段時間的幕僚，他是認識的，當時就覺得此人足智多謀，又深不可測。如今看他隻站在那裡，便是俾睨天下的不凡氣度，哪還不信楊夫子所言“他是來...第三百五十二章年輕人啊，還是太天真

不過，鄰居話癆歸話癆，倒是幫了夏侯凝夜不少忙。

比如，陸青粲的吃飯問題。

兩人對著滄浪做的幾盤黑乎乎的菜，實在下不去筷子，夏侯凝夜正考慮帶孩子去食肆吃，賀檀十歲的兒子賀致遠送來糖油果子。

賀致遠完全是翻版的小賀檀，兩個孩子叨叨叨了一刻鐘，就手拉手去隔壁吃飯了。

而後，青粲的夥食就托付給了賀檀夫人吳氏。

又比如，考試資格的問題。

“你們要參加童生試和秋闈，得先去春山書院入學。”

“為何？”

他們是來考試，又不是求學，去書院做什麼？

“無論哪場考試，都隻認春山書院出的身份證明。”

說到這裡，向來笑嗬嗬的賀檀歎了口氣，“春山書院的院長，就是蜀地監考的學政。

這筆錢啊，隻能出。”

“這錢又分三檔，第一檔，提供學院最好的書房和考場最好的位置，還有考試時的夥食，再往夫子手裡塞點錢，興許還能給押題，第二檔比第一檔差些，第三檔隻管考試的身份證明。

我家中冇什麼積蓄，族裡資助了些，出的是第二檔。”

夏侯凝夜沉默不語。

原本是廣納人才、鞏固統治的科舉，都能用錢買通了，夕照真是爛到骨子裡。

賀檀倒勸他：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，能考上就行。”

“你考多久了？”

夏侯凝夜突然開口。

“我十五歲中的秀才，就一直考到現在。”

提起漫長的科舉生涯，賀檀還挺想得開，“慢慢考，這事急也冇用，總有一天能考上的。”

“考上後呢？”

“當官。”

“連考科舉都要花錢買資格，官途隻會需要更多錢。”

夏侯凝夜一針見血。

“這......走一步算一步，如今想這麼多也冇用。”

賀檀見夏侯凝夜一臉沉思樣，心中默默：年輕人啊，冇被世道按在地上摩擦過，還是太過天真和意氣了，除了隨波逐流，難不成還想上天？

此時的賀檀並不知曉，不久的將來，風雲際會，翻天覆地，在波瀾壯闊的局勢裡，他多年來所堅信的一切，全部崩潰坍塌。

而此時的夏侯凝夜，縱然心有憤慨，也隻能按著賀檀的指引，去辦春山書院的入學。

他給青粲花了第一檔的錢，一口價二百兩。

二百兩......一個尋常五口之家一年的用度也就五到十兩。

“要不要辦？還有五日就開縣試了，這兩日不辦，也不必考了。”

收錢的夫子一臉不耐煩。

夏侯凝夜隻能遞上銀票。

又給自己辦了第三檔的，反正他無所謂，考中就行了，不需要特彆照顧。

結果，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。

九州最有學問之人、前國子監祭酒教出來的小弟子，在第一場的縣試中，考了倒數第十。

“為什麼啊？！”

青粲不能接受。膝蓋卻碰到了什麼東西。她將那被雜草掩埋了大半之物挖了出來。一隻巴掌大小的荷包，已瞧不出原來的顏色，上麵並蒂蓮的刺繡卻還栩栩如生。沈半見直覺這是靖襄侯的遺物，便將它遞給了夏侯凝夜。他怔怔接過，小心扯開已發脆的細繩，取出一串紫檀佛珠手鍊。即便在硝煙戰場掩埋許久，佛珠周遭仍散著一層溫潤的光澤。沈半見隻瞧了幾眼，便覺心中的沉重退散不少，揣測珠子肯定由得道高僧加持過。手鍊一共三十六顆珠子，其中一顆並非紫檀，...